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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城市中的一片树林随笔十二十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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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焚烧的树叶

早晨城市中的一片树林随笔十二十三散文

十一月中旬,天气显得不再温和了,太阳很高远,天空很辽阔,就连常见的白得闪亮的云彩也极少见了,有时候也有,但总是丝丝缕缕的,也无生气,看去就是扔了的棉线头的样子。早晨进入树林子,空气和外面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草木的气息明显地存在其间,大小不等的树叶铺满了林地的每个角落,沟沟坎坎的地方甚至拥塞得还要更多。护林工人一下变得多了许多,自从落叶开始,三三两两的工人便在林间忙碌起来,他们起先是手拿铁丝耙子划拉树叶,每凡二十米左右,即有一个耸起的树叶冢。又一个早晨,一进树林便有烟雾随风飘来,原本想着树叶会被埋掉或是要派做别的用场,不料那些叶子全被一堆堆点着了。从远处看,橘红的火焰热烈地摇摆,蓝色的烟雾从白色的烟雾中冲突出来,将火焰的手臂向高处引领,周围高高的树冠此时也摇晃起来,上面依然是绿色的叶片还很浓密,站在树林当间,依然看不见天空。我很担心这样是否会点燃了树木,发生火灾,可是走近了一看,我的顾虑毫无意义。“纵火者”很有经验,先将树叶冢从顶上扒下一个凹坑,然后在其中点火,于是火焰从里向外燃烧,直至成为一片蓝白的灰烬。还曾想到应该埋了那些灰烬,不然冷风会将它们吹得漫天都是,树林子也从此没了宁日,可是事实是,树林隔三岔五地放火,这里那里地烧,有的地方仅我看到就已经烧了几次了,先前烧过的地方,不几天又是厚厚的落叶,于是就反反复复地划拉、集结,反反复复地焚烧,却也是一次也没有看到满世界“灰舞”的情景。看来,经验确是个好东西。实践,也确是检验真理的好办法,虽然简单,但极有说服力。

现在,树林里偶尔还能看到堆积起来的落叶被焚烧,但那一准是在渠沟和路坡的空旷处,绝难伤及到林木。

树林里还有很多树木的叶子是绿的,比如灌木杜梨、红豆槐等等。之前还显现不到它们,但眼下却是异常的.抢眼,尤其在太阳光的作用下,那一片片绿,一颗颗红豆豆,都就翡翠玛瑙似的鲜亮,招惹着让人靠近它。它们身旁不远处,往往是一畦一绺黄了叶片的芦荻,芦荻的羽穗同样得招惹人注意,阳光照上去,异样的白亮,像一面面小旗子。如此红、绿、白三种颜色放在一个有限的视野里,便就格外地亮人眼睛。每一次经过,必须要那么静静地看一会儿,不想什么,就想那么静静地看。其实在它们旁边,更有一种树——柳树,默默地庇护着它们。柳树是最不上眼的一种树。可是这时候,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它至少还有一半的叶子是绿的,即是那些黄了的叶子也还有不少挂在枝条上。春寒料峭时节,它们最先绿了腰身,一抹绿的翠色连向天涯。过后,它一天天被人忘记,花红果熟的时节,它似乎已然走出了人们的视界,没人记得起它的存在,它也只是一心地去经营自己的叶片了。然而当秋风飒飒时,便有树叶纷纷落下,可那时,它却仍是翠绿如新;入冬的寒风肃杀凛冽,其它的树叶不再留恋枝头,早已经被人燃成灰烬,一场雨后,已然化作了泥土,而它竟还是一身绿装,看着旁边新品种的桑树叶子往下掉落,微风中发出“嗑隆、嗑隆”的响声。它是在所有别的树叶将要落尽的时候开始落叶的,那是在有风的下午、夜晚,或者早晨,宽窄的路面,长长的渠坝,上面都是它窄窄长长的黄叶,柔软、细密地铺在地上。再有几次风,枝条上的叶子也还有绿的,地上的黄叶却少了,不是被护林工人烧掉了,是淤积在淌了冬水的林地里去了。就是在今天这样天气,它也不是赤裸的,黄绿的叶片依然是一种景观,让人感到冬天里,还有春天,绿并没有走远。

十三、柳树、冰和束发人

十一月就要结束了。树林子不再拥塞饱满、浓荫蔽日了,即使是早晨,林子里也亮堂堂的。松树的枝叶还是绿的,但走近了看就会发现,针状的叶子干巴巴的,缺失了丰盈和水分,颜色不是饱含汁液的翠绿柔软,而是苍黑干涩,用手触碰,利刺扎人,从其枝叶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另一面。柳树是最晚落叶的一种树,这时也架不住同伴们相继休眠的诱惑,每当有风吹过,黄了的叶片便就纷纷飘飞,轻盈的样子如同纸屑。但是柳树的多情也是显见的,即便如此,总还有一半的树叶是绿的,许多叶子黄了,但是依然挂在婆娑的枝条上,使柳树有了别一种容颜姿态,像裙裾飘飘、秀发挥洒、经历了风雨的成熟老练的妇人,面对霜雪也不卑不亢,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初春,它以鹅黄嫩绿动人,当别人姹紫嫣红的时候,它悄悄地退避三舍。而今,那些曾经“粉墨招摇”的同伴见好即收、适时歇场撤离,它却又毅然殿后,其宽厚多情的包容风度,使人不禁心生敬意。

前一段时间,护林工人忙着给林地浇灌冬水,一年用不了几次的水渠,这一段那一段的流着水,水面上覆盖着枯黄的大小叶片,邻近的地块的进水口也淤满了落叶,水浅的地方还结了冰,反射出太阳的光芒。喜鹊和麻雀落在冰凌上抖动着羽毛,是喝水或者是在寻找水中食物。浇水,使树林里阴气更重了。这些日子晨练,腿上换了加厚的羊毛裤,穿了棉衣,戴上手套,本是快步行走的,然而因为冷,不自觉地就跑步开了。树木上面没有明显的霜露,可是林地里全然一片煞白,就连低矮的草棵子也是白的,疾速呼出的口气自然也是白的了。

前面的树林里有一堆树叶,大约一米来高,椭圆形,我正奇怪这么大一堆树叶竟然没被烧掉,却就看到那堆树叶慢慢地动了,先是伸出一只手,接着是一个人的上半身,看头发,以及身边提包之类的行头,我断定准是那个束发人。他是从树叶里钻出来的。他先是穿上外套,接着穿上裤子,再接着是穿鞋,不慌不忙,慢腾腾地很让人着急。不知什么原因,他睡觉的这块地还没有浇水,而旁边,树叶堆之外二三米处的另一块地,一坨一片的不规则的冰面正闪烁着晶莹的光亮,显然已经浇过水,大部分的水都渗入地下了。

隔天早晨,有意识去看束发人,那个树叶堆是空的,只见里面的凹槽里铺着被单、汽车上的防寒毡垫等,塑料袋是少不了的,分布其中。心想,束发人走了。这天多冷啊,再怎么也不能在这里过夜啊!

就在放下心的又一个早晨,眼睛还是看到了那个树叶堆,原处原地,但是树叶堆又高了一些,上面的边沿稍稍凹进去一些,中间微微凸起,看不出有人睡在里面,但里面一定有人睡着,因为旁边的一棵树干上靠着一个塑料编织袋,袋子里装着鼓鼓囊囊的一个个小塑料袋……

再一次看到这个情景,又隔了两天,还是早晨,快九点了,太阳亮亮地照着,霜叶满地,满地冰霜,树叶堆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结了冰的小水洼。束发人的头露在树叶外面,肩膀的一部分也露在树叶的外面,他两只手不知道在忙什么,只听得见有一声咳嗽,这是我看到束发人以来唯一一次听到的他的声音。他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看不出马上要穿衣服的意思,我离开时,又听到他咳了一声;这咳嗽很随意,漫不经心,不像是有病的那种咳……这天真的冷了,结冰的天够冷了。就在这时,无来由地想到了狼孩子,这样的报道看到过不止一个两个了。狼孩是怎么生活的?病了怎么办?吃什么?大孩子不说了,一个几岁的孩子,生水生食(肉?)?束发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他为何要躲在树林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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