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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里的孩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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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那场马戏,让我铭记了那个女孩、男孩,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脑中镌刻着他们的身姿,至今,还有以后。

马戏团里的孩子散文

我能肯定当时我不到十岁,还未上中学。一个早春的下午,不知为什么父亲那么开恩允许我去看马戏了,还坐在前几排,“贵宾”席位啊。和那些在帆布篷外围三三两两蹲在大树枝丫上远望的热情观众相比,我属于幸运者了。

当时的气温不算低,春回大地的时节,甚至有一点暖意。不过,临时确定的表演场地还是有一些常被阴影笼罩的“局部”堆积着较厚的冰层,不忍心退出冬季的舞台,固执地拒绝融化。

最吸引眼球的表演开始了。

两个与我同龄的女孩,以轻盈的步伐跑到舞台中央,如体操队员比赛完毕向观众致意那般,双臂呈倒八字的形状举过头顶,向四面八方的观众致意;完毕,翻身上马。马沿着大约相当于400米不规则的椭圆形跑道奔跑,她们二人在马背上用柔韧如璜、轻如飞燕的身体不停变换着姿势,让处于我这个年龄段的观众在惊叹之余后悔没有生在杂技之家,得不到从小练习杂技及马戏的'机会,当然也就只能见证她们在马上飒爽英姿的表演了。

人们兴致正浓的时刻,即马驰骋在第二圈的时候,忽然蹄下一滑,侧卧在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两个演员会有危险吗?

人们伸长了脖子往场地里张望,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在马身上右侧的女孩没被压到,大概只受到一些惊吓;马被叫起来之后,人们发现左侧的女孩仰卧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听见身边的人猜测女孩的伤情,有的说问题不会很大,过一会儿能缓过来,有的说马很重,被压一下会受到重创,有生命危险。

马戏表演暂停,有的人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再表演下去了,想离开场地;有的人嚷嚷花钱买了票就应该看全场演出,持观望、等待的态度;也有的人想了解女孩受伤的程度,期待着看她再次出场,像若干年后中超比赛受伤的球员被工作人员用担架抬下场经队医简单处理后再次重现绿茵场上。我的心态和这撮人的观点接近。我甚至希望她是战术上的“假摔”,借机偷懒不想表演了,尽管心里不停地否定着自己编撰的“假说”。

险象环生的马戏表演造成我情绪紧张,无法排解,心慌意乱,哆嗦发抖。我多么希望女孩问题不大,通过自己的坚强努力站起来。可是,我看到她被同事抬走了,抬到了幕后。

有马戏团的工作人员用铁锹去跄马倒下那块地方的冰层,发出铁锹与残冰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

观众们后浪推前浪地向界限边缘处往里挤,以为这是探听事情进展的有效方式,有工作人员防暴警察似的往外推他们维持秩序,还不耐烦地说:“别往里挤了,伤到我们自己的人没关系,伤到你们就不行了。”有人问起表演还能不能继续进行,他们斩钉截铁地说:“能!”

清理过“罪魁祸首”冰块,表演重新开始。

一个男孩儿顶替受伤的女孩,和没有受伤的那个女孩重组出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照旧按部就班地坐出场动作,然后翻身上马,马开始狂奔。在人们的担忧之中完成惊险刺激的马术演出。还好,这次没有出现意外,这对“金童玉女”面带表演性质的笑容以优美的姿势谢幕。

之后,我那颗稚嫩的心再也无法平静,直到今日。

我禁不住想,经历了搭档受伤的场面,这个女孩感到了恐惧吗?看到了同伴不幸受伤,顶替她的男孩儿不怕吗?他们心里滋生暗长了慌乱吗?我想一定会的。但是,他们大大方方地出场了,让那些意犹未尽的观众接着大饱眼福。他们的无畏,他们的镇静,令我无比震动。

我还想,那个女孩究竟怎么样了呢?内脏受到轻度挤压还是严重伤害?昏迷还是清醒?会感到很痛吗?我不敢去后台询问,一直想揭开她受伤状况谜底,一直没得到机会,直到现在。

我还想,那个工作人员说观众受伤不可以,自己人受伤不要紧,根据我后来学习世界史文艺复兴内容中的人文主义观点,他们的人受伤和观众受伤同样严重的。

尽管马戏团坚持恢复演出冒着演员生命健康权受到自我侵害的危险,胆小如鼠、珍爱生命的我还是赞同马戏团及男孩儿女孩儿的做法。因为当有些局面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你不可以退缩,当有一种力量推动你去翱翔的时候,你不可以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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