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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大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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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当饭后茶余,我们总是围着大人们听故事,有时也由大人们出谜语和类似现在的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大家七嘴八舌抢着回答。我们在抢答的欢乐中,也不知不觉增长了一些知识,尤其是生产生活方面的,比如“兄弟七八个,围着柱子坐”说的就是家乡的大蒜了。

家乡的大蒜散文

大蒜的作用、特点等等,其实谁都耳熟能详,也没有赘述的必要。但我家乡的大蒜是很有名的,我们那里四周高山,中间盆地,附近五六个村庄,人们笼统地叫做“酸茨坝川”,谁都知道,这“酸茨坝川”有山有水,可是个好地方,尤其那里的大蒜是很出名的,已经成了“金字招牌”,拉到外面去卖,人们一听是酸茨坝川的,就会放心购买,因为只有酸茨坝川的大蒜,才具有入口香辣恰到好处的特点,不像别的地方的,要么只是死辣,要么辣味不够。

清明不在家,立秋不在地。大蒜在清明之前,就要种到地里,迟了就会影响成熟;立秋之前,就要挖回去,要不就会掉了秧,不能辫出蒜辫。所以清明前,土地湿润,惠风和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端着盆子,提着篮子,在忙忙碌碌地点播大蒜。在这之前,已经把大蒜一瓣一瓣地分开了。种植大蒜,虽然简单,但讲究整齐,讲究行距。往往是经验丰富的人,一边用洋镐划出笔直的小沟,一边指挥大家。蒜粒要根部朝下,点播下去,距离在一拃左右,太稠或者太稀都会影响蒜的成长。小沟不直,斜头马脚,那会被别人笑话的,蒜苗出来的时候多难看呀。蒜粒点播一沟后,轻轻地用脚把泥土抹在上面,然后铺上沙子。曾经有人第一次种蒜,一律头朝下,别人家的出苗了,自家的还没动静,挖开一看,都扭曲变形了,闹了笑话。

没过多久,亭亭玉立的蒜苗就立在地里,煞是可爱。蒜苗掐下来,在蒜窝中放点盐,捣碎,拌面吃,那可是一绝。或者切碎洒在面条中,也是很清新的。等到大蒜成长定型时,蒜薹就冒出来了。要在蒜薹老气之前恰当的时间,把它抽出来。一般是在中午过后,阳光强烈,蒜薹被晒的发蔫时容易抽,早晨蒜薹是脆的,一不小心,容易折断。抽蒜薹也要靠技术,速度和用力要结合好,要不然就会抽断的。太小心的话,又浪费时间,不能赶在蒜薹变老之前抽完。蒜薹炒猪肉或者鸡蛋,都是难得的佳肴。但在小时候,还没条件炒猪肉或者鸡蛋,只好清炒了解馋,或者腌制一些下饭,不过更多的蒜薹是要卖钱的,贴补家用,偶尔解解馋,已是十分难得。立秋之际,大蒜老气成熟了,挖回去堆在屋檐下,因为这时候麦子也黄了,农活连轴转,除非天阴下雨干不成活,没专门的时间,就要抽空在饭后或者晚上辫成蒜辫,蒜辫少就随便挂在屋檐下,多的话就要找一根椽子,两头拴上绳子,整整齐齐地挂在椽子上。等水分减少的时候,要么来收购的卖了,要么用毛驴车拉出去卖。蒜辫要辫好,辫不好的话水分一干,就会松松垮垮,一个个掉下来。一般情况下,四十个辫成一条。为什么要四十个,倒也没弄清楚,反正是约定俗成的。

俗话说:冬吃辣椒秋吃蒜,春天的芥茉清肺散。可见秋天新蒜下来,是最好吃的时候,并且和芥茉一样,可以养生。新蒜把皮一剥,咬一口吃一口饭,那是享受。如果捣碎了用热油炝过,拌面拌凉菜,更是无上的滋味,所以家乡人把“蒜拌拉条”当做最好吃的美味,甚至还有“精沟子折案板,油饼子蘸大蒜”之说,虽然多少有点不雅,但“油饼子蘸大蒜”的诱惑早已顾不上文雅与否了。

我从记事起,家里就年年种蒜,一直到我工作,大蒜都是我家有限土地里的重要经济作物,我们上学的一部分学费可要靠它。七八岁开始,就参与种植、辫蒜了,也时常跟上父亲去卖蒜。当然以前生活普遍贫困,没钱的人家就会拿粮食交换,什么小麦呀,豌豆芽之类的'。记得小时候我和五哥跟随父亲和叔父去卖蒜,每到一个村子,父亲和叔父都卖力吆喝,我们俩不敢出声,他们便要我们吆喝,说跟上来就要吆喝,吓得我们趴在架子车里。出了村庄,我俩才放开嗓子吆喝不停,父亲和叔父笑着说:现在吆喝让谁听。我们故意说:让下个村子的人早早听到,做好准备。他们却说,我们是照壁后面打飞脚。

有一年我和五哥去卖蒜,跑了很远,到了邻县的一个村庄,那里好多的人都不知道我们那个地方,没办法我们就说是大靖的,大靖是离我们三十多里的一个有名小镇,好多人都知道,有人开始买,谁知人群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摇了摇头说:大靖的蒜不如酸茨坝川的好,吃蒜就要吃酸茨坝川的。遇到识货的人,我们才赶忙说了实话,老人开始不信,后来仔细看看,知道我们没说谎,就吆喝着让大家买,说货真价实的酸茨坝川的大蒜,很快一车蒜被一抢而空,我俩直乐,看来有时候还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呀,我们家乡的大蒜还是很有名气的呀。

最近几年,外地的大蒜虽然味同嚼蜡,却铺天盖地,占领了市场,家乡的大蒜种植规模上不去,农民即使种一点,也是留作自家吃。离开家乡,每年秋天,亲朋好友都会给我带几辫家乡的大蒜,让我喜出望外中勾起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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