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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上海青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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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上海青的散文

上海青,碧绿的叶片,似翡翠般晶莹;娇嫩的菜柄,如白色的玉勺剔透;滴溜溜的小水珠,像娇羞的大姑娘,一眨眼就藏了起来。看到上海青这般模样,心里就想着咬它一口,生吃又何妨?我喜欢吃青菜,特别爱吃上海青。

养生观念讲述,鱼含丰富的脂肪酸和维生素,能降糖、护心、防癌。我注重保养,一直喜欢吃鱼,不管是剁椒鱼头、清蒸、红烧的任何鱼,都吃得津津有味,曾因此而调侃自己属猫;现在,养生学推荐“过午不食”,我便养成晚餐吃青菜的习惯,就调侃自己是羊变的。

父亲患有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病,智商和行为退化像个孩子,对我和陵非常依赖;母亲精明能干,十几年前大病一场之后,就一直在我家调理养息。父母跟随住我家已有十多年,父亲的病程也稳定,没继续加深。母亲的身体渐渐好起来,我也算一身轻松,日子过得滋润。

父母勤劳惯了,闲不住。母亲身体稍好,就四处张罗,寻找可开垦的荒地种菜,终于在校外的几棵小树下,觅得弹丸之地。

为种上什么菜,父母开展讨论。

“种白萝卜产量高,易于打理,还便于收藏。”父亲说。

“那还不如种红萝卜,更好吃,也方便收藏。”母亲分析着,“可是,这也太普通,到处都有卖。”

“那还不如种葱蒜,小东西,懒得去买。”

“可是,葱蒜也极普通,菜农不用洒农药就能高产,销量也有限。”母亲想道。

“不如种上海青吧,闰儿最喜欢吃。”母亲忽然想到,“上海青,最怕菜农喷洒农药,闰儿吃菜比较生,几乎是烫一下就吃,多了要不得。”

父母商议,就这么定了。

开荒地的第一步,就是清除杂草,这件事当然非父亲莫属。马根草,纵横交错,编织成绿色的网,尖尖的叶片,在风中摇头晃脑。父亲,在黄土地上,躬成秋天里金色的麦穗;老树皮似的手,粗糙的纹路,斑驳出岁月的年轮,像铁钳一样有力,扯去杂草、拔掉荊棘;除去一片,向前挪动,每一步都稳健有力,仿佛远征的战士,所向披糜。

清除完毕,父亲从旁边抠来一大把干树叶,把杂草和荊棘盖在上面,再点燃另一把干树叶盖在上面,时而冒着青烟,时而闪烁明火。小草堆遭两面夹击,一小会儿就变成一堆火灰。

父亲开始锄土,高高抡起铁锄,俯身弯腰锄下去,像是人们对大地的敬礼、虔诚地祭拜。母亲,蹲在地上,从锄松的泥土中,拾出草根,专注的眼神,不容许任何杂质,影响他们那道完美的工艺。

播种、施肥、锄草,年迈的父母,把年轻时育儿的专注和爱,全部用在他们的菜地上。上海青懂人意,长势喜人、葱茏碧翠,到收获的季节,父母从菜地摘回来,择叶、清洗。一颗颗躺在菜盘中,娇嫩欲滴。

儿子的电话号码,已熟记于心,存在手机中的名字叫大宝。育儿养儿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可他,在转瞬间长成帅小伙。

那日,他想给我一个惊喜,没在电话中透露任何信息,匆忙从外面回来时,已错过了晚饭时间。“相呼看车马,颜色喜相惊。”我惊喜地从卧室扑向门边,从头到脚好好看看,唯恐因鞋小脚痛而影响归期,儿子笑看我的失态。

“我弄晚餐给你吃,想吃什么告诉我,儿子。”我掩饰着,准备去厨房。

“妈妈,你上班那么辛苦,难得休息,趁现在休息一会儿吧。”儿子掰过我的肩膀,认真地说,“我自己煮面条吃就行。”

看着儿子的态度,想起儿子的能干,我也就不动手了。可磨磨唧唧,赖在厨房,不想让能和儿子相处的每一秒,从指缝中溜走。他麻利地拿来几根葱,切去葱须、拨去紫皮、择去枯黄的尖,在水中清洗;掰开一片片上海青的叶,剔除叶柄上的泥巴,任水冲洗杂质,灵巧的手,一边清洗叶柄,一边抚去菜叶背后的泥渍,水浸过粗大而白晰的手指。

“那完美的玉,被水浸泡了。”看着儿子的手,我心里冒出这念头。

“我来洗,你擦干手去看电视吧!”我冲到洗菜池,伸手抓住上海青,并把儿子挤开。

“老妈,我都这么大了,自己煮面条还不行吗?”儿子随手关上水龙头,又顺手拿来擦手的毛巾,“你擦擦手,坐一边去,我一会给你煮几片上海青。”

儿子驾着我的双肩,从厨房到客厅的沙发前,按下我的肩头,示意坐下来。电视中不知演出何内容,我只觉得心里是暖的.,耳朵里全是厨房里的声音,洗菜、切菜、放油、翻炒、加调料放下勺柄的声音……一阵忙碌之后,儿子端个小碗从厨房出来,拿着一双筷子,递到我面前。

“尝尝你儿煮的上海青,你的口味,三分熟,看看喜欢不?”儿子调皮地说。

“喜欢,非常喜欢。”我像喃喃自语。

碧绿的上海青,一条条在碗面躺着,极像性格柔顺的孩子,既娇气又充满活力。看着看着,水蒸汽就凝结在眼睛里。

刚下班到家,就看见陵在厨房里捣鼓,探头往厨房瞄了一眼,他神秘地笑笑,我换下鞋子,直接进了卧室。

开启电脑,浏览我最爱的江山新文。白天工作中,绷紧每一根神经释放出来的自由基,在文海中得到洗涤;生活中的亚健康,在文字中得到治愈,我听着音乐,享受着这一切美好。

一会儿,卧室门被打开,陵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电脑桌上。

“我不吃,真的不吃,你自己吃吧!”我狐疑地看着他递过来的筷子,推诿着,不肯接过,不肯吃。

“煮了几片上海青,给你吃的,在面条下面。”陵细心地劝道。

“真不吃,别诱惑我!”我开着玩笑。

陵端过面碗,拿起筷子,把面碗翻过底朝天。

“你吃得生,压碗底久了就太熟。”说着,夹起一片上海青,吹了又吹,用嘴唇碰了一下,然后递到我嘴边,“吃了吧,不烫了。”

我像一只傻鸟,用傻傻的眼神看着他,傻傻地张开嘴巴,一口咬着上海青的叶柄,嚼一嚼,又往嘴里拖进一截,直至全部吞下,这时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筷子,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

低头夹起第二片上海青,还没开始吹,陵的头又凑过来,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以为他可能为搞笑,吞吃上海青的叶子。他撅起嘴巴,从上吹到下,反复几遍后,用唇试试温度,直起身,对傻不啦叽的我说:“不烫了,吃了吧!你吃完青菜,我再吃面条。”

柔柔的上海青,带着温度,进入我的胃里,驱散了一天的疲倦和寒意。

我是理工女,写文的历史才几个月,文友少之又少,与我交流的文友没几个,那一日,有文友留言。

“罗医生,你进步太快,文科生的我,几乎赶不上你的思维。”

“你的文字,有南方人特有的清纯和秀丽,这是你的文笔密码。”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文笔婉约、语言清丽,那是因为孤苦寂寞的环境,造就千古第一才女。而你正相反,你所有的文里行间,都流淌出幸福和爱。”

我看着这些留言,笑意从心里绽放到脸上,而脑海想的全是上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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